水漾 玫瑰

【拜託，你到底在甚麼啊？飯煮的不好吃，地板擦的不乾淨，甚麼也做不好！】王子怒不可言的說著～

ㄧ整個晚上他都不在，11點要睡覺時，他還沒回來，只有他媽媽的一通電話，問我他去哪裡。

他去哪裡????我如果知道就不用癡癡的等他了，安慰性的隨口說他是去拜拜回掉他母親的電話，習慣性、不安的又開始咬起嘴唇。

不其然的，血腥味在口腔中擴散。

又流血了吧~~~總是無意識地陷入自殘狀態。

也或許我有吸血鬼的基因，老喜歡血腥色的東西，連酒，都偏愛紅酒。

凌晨一點，他回來了，ㄧ如往常的睡在我身邊，好像身上傳出的香水味，仍是我慣用的。

起身到客廳倒水喝，看見在暈黃燈泡下泛著溫柔色澤的水果刀。

昨天剛買的，還很鋒利。

如果是這把刀，應該不會讓他太痛苦吧？

撫摸著冰涼的刀身，像愛撫著情人的身體。

四周的黑暗像漩渦一樣。轉啊轉。把我也漩進去了

走回床邊，輕拍著他，他的肩膀顫動了一下。

半剎才回過頭瞇著眼看著我，

我的手緩緩舉起，刀子的光芒閃了下隨即隱沒。

「為什麼你要改變呢？」

刺進去了。

紅色的血開始時只有一點點。

男人哀號著。

抽出了刀，血噴了出來。

我哭了，他也是，流著紅色的眼淚、紅色的血，像酒杯中湛紅的紅酒。

他又怒罵我，什麼幹ＸＸ、去死、不知羞恥、下賤等等不堪的話語全出籠了，
只因為我去找那個女孩。

我有錯嗎？！看著他怒氣奔騰的臉龐，我真的徬徨了，我只不過想保護我的愛情，維護我與他的感情，我只是盡力排除入侵者。

為了維持我的情，我甘願露出那不是根本不是我本性的ㄧ面，刻意變的勇敢，刻意挺起胸膛去面對ㄧ切的不堪，努力的結果，換來的是更多的怒氣、不諒解與更多的裂痕。

不滿的摔掉他聖誕節送我的卜洛森酒莊特釀的水果酒，淡淡果香，沒有以往鎮定我情緒的效果，只是更加激起我對她的不滿，對他絕情對待的痛楚。

我不甘願～～我只能這麼說，因那女孩激起的一切爭執，我ㄧ定會ㄧ筆一筆的討回來。

他罵我的所有話語，我會ㄧ句ㄧ句的回給那女孩，告訴她，他愛上的那個男人其實並非溫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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卜洛森酒莊是位于加拿大西南部溫哥華谷地Richmond的水果酒莊。20世紀20年代，BC省的釀酒工業發源于Richmond﹐這裡有很多種植優質藍莓和木莓的農場。

刻意忘掉他說過不准打擾她的話語。

我又來到那間公寓，門口沒有他，只有我顫抖著雙手，輕輕按下門鈴。

見著我，她嚇了ㄧ跳，語氣畏縮的輕聲問我:有事嗎 ?

見著她，我沒有他的驚嚇，卻在她家櫃子上看見他慣飲的COGNAC Brandy時，
我知道我應該輸掉這場戰爭。

在她家待了一個鐘頭，她的眼淚也留了一個鐘頭。在她身上，我充分體會到女
人是水做的這句話。

「標準的小女人」是我給她的唯一評語。

眼泛淚光、楚楚可憐的柔弱姿態會讓所有男人憐惜，這是ㄧ向獨立慣的我所遠遠不及的。

是否這就是她吸引他的地方?眼淚是女人的致命武器，可以打擊男人，卻不見得對女人有效。

學起她的可憐，我最後也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起背叛的不堪，說起我想自殺的念頭。

她的眼中閃過訝異，卻沒有答應我與他永不見面的承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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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OGNAC Brandy(干邑 白蘭地)是白蘭地中品質最優異的一種，也稱作土壤與上帝的傑作、時光巨輪與人類知識的結晶、以及上帝給予干邑區特殊天候所孕育出的成果。

所有的干邑都是白蘭地，但所有白蘭地並不都是干邑。法國政府於一九０九年明文規定，只有產自干邑區UGNI BLANC品種之葡萄經傳統方式榨汁、發酵，使用天鵝頸銅壺傳統蒸餾器(夏朗特型雙重蒸餾機)，兩次蒸餾後，儲存於法國特製之橡木桶中，經數年甚至數十年之陳年釀熟而成濃郁之白蘭地，方能稱為COGNAC。

倒出一杯牛奶，一向覺得香醇的奶味，衝進鼻腔時，我衝進廁所，開始嘔吐。

現在是早上九點，從昨天清晨到現在滴水未進。

可怕的事情就在這裡發生，我不感到渴也不感到餓，連清澈的開水都能讓我
喉間一直湧出嘔吐慾望的浪潮。

「嘔……」我趴在馬桶上乾嘔著，空氣一陣陣從胃袋湧上喉頭。空盪盪的胃袋
提供不出具體的嘔吐物，連嘔出來的空氣都沒有酸味。我把頭在馬桶埋得更深
，食指用力押住舌根，全身顫抖地想要嘔出什麼。

我感到酸。胃好酸地翻滾，味蕾在淨空的口腔裡，反而泛著澀澀的味道。胃袋
與口腔的極度地不平衡，好像我吃了許多，但胃還是一直鬧窮，不平的呼喊著。

似乎吐出了半打酸空氣，和數不清的苦苦膽汁，我疲憊的爬回床上，全身再也
沒有一絲力氣。

枕在床上，不明的噁心感仍是陣陣襲來，我翻了身，換過好幾種姿勢，還是覺得噁心。

從空蕩的床上坐起身來，這張床，曾陪我們度過好幾個幸福睡眠，但現在，我卻對這張床感到噁心。

他枕在這床上，抱著我的時候是不是想著另一個她？

我不在的夜晚，他是不是在這床上抱著她，忘了我？

嘔吐的慾望又重捲而來，我猛地掀起棉被，直奔馬桶，「嘔……」，卻還是沒有吐出什麼，連酸酸的胃液、苦苦的膽汁也沒有。

這是當然的，將近二十四個小時沒有進食，怎麼會有東西吐呢？令我悲哀的是，我貧乏的胃袋竟然連一點胃液都無法提供，就像我們日薄西山的愛情。

無意的，飄見酒櫥上那半罐CHOYA梅酒，上次他陪著我一起為CHOYA開封時，他笑著說『酒肉穿腸過，妳在心中留』，如今呢？！

打開CHOYA，它依然晶亮透明，梅香幽雅，但當初共飲食的溫柔卻以不在。

CHOYA依舊在，情愛業已遠...一段感情，竟比不上梅酒的香醇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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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酒是以新鮮、肥大青梅果實為主要原料置於橡木桶釀著而成著為極品。
此酒類主要能幫助減少疲勞感，其高度酸性可以幫助消化，促進食慾的效果也不錯。

一如往常他出現在我下班時間，吃完晚餐，我們一起回到小窩，他蹲在電腦前面聊他的msn，
我看我的書，不時傻傻的看著他，看著我的幸福。

手機鈴聲打斷我的呆滯，接起電話，他的聲音變了，些許開懷．．．些許寵逆。

問他誰打來的，他的言語從利落變的支支吾吾，訥訥的說有個夥伴出了事情，
他要去協助處理。

他的夥伴我都認識，按慣例，他會明說是誰出狀況，還會順便問問我的意見，
這次，卻什麼也沒多說。

我聽得出古怪，卻沒說什麼，只要他路上小心。

臨走前，他拿走了酒櫃的BEAUJOLAIS，給了我一個大大的擁抱，

他說...早點睡，或許我明早才會回來。

我...聞到了背叛的氣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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薄酒萊有一種介於紅酒和白酒之間撲朔迷離的屬性。它具有前者的色澤，卻又如後者般清柔順口。
一般薄酒萊酒全年都可以買到，但品質卻良莠不齊。好的酒莊或酒商，例如杜博夫（Duboeuf）及羅洪（Loron）的薄酒萊酒便令人滿意。

『學長.....謝謝你這四年來，一直照顧我，感動捏！』

瀚博笑得愐靦，對於這個一直獲得自己好感的俏皮學妹要畢業了，也是有一點點的不捨得。

『所以，學長，我要在畢業之前送你一個畢業禮物喔，晚上來我家拿唷。』

『嗯恩～去找你拿，順便一起去晚上的餐會吧。』畢業一定要有畢業晚會咩，不然怎麼對的起畢業記。

☆ ☆ ☆ ☆

瀚博煩躁的皺著眉頭，回到宿舍，思緒還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中恢復。

一直以為單純沒有任何曖昧遐想的小學妹—妍，竟然做畢業大表白，還在他拒絕後，哭的亂七八糟，死去活來。

若不是學妹的室友剛好回來，瀚博真不知道該怎麼收場。

『這麼快就回來啦？不是說有餐會？！』女友小尹從浴室出來，擦著還半乾的頭髮，睜著大眼睛望著瀚博。

『有點累，半途落跑。』瀚博習慣性的接過小尹手上的毛巾，幫他擦著長髮。

瀚博深知女友愛吃醋的個性，平常的她穩重、冷靜，不過吃起醋來，那可真是醋海翻騰，讓人不敢恭維，為了不要再把事情擴大，瀚博決定什麼都不要告訴她。

『喔喔，早點睡囉，人家畢業，你是研究所，明天還要上課呢！』

『好。』瀚博親了親小尹。看著她往臥室走去，本想跟上去，門鈴卻在這時響起響起。

『瀚，你去開門，我去換衣服喔。』小尹說完一溜煙的跑回房間。

☆ ☆ ☆ ☆

瀚博打開門，眼前的景象，卻讓他傻眼，妍哭花了一張臉，手腕上還淌著怵目驚心的血跡。

『你在幹嘛！』瀚博驚喊。

『學長.....』話沒說完，妍已經倒下。

小尹走出房間，就只看到瀚博抱著正在流血的妍，傻在門口。

小尹也傻了，眨了眨眼睛，二話不說的從抽屜裡拿出一卷彈性繃帶，先幫妍做了點壓性的止血，然後叫瀚博抱著她上了計程車，前往最近的一間醫院急診室。

將妍送到醫護人員手上後，小尹整個表情都沈了下來，轉身就要離開，卻被瀚博一把抓住。

『你要去哪？』

『回家！』小尹垂下目光，不去看他，瀚博知道這是她生氣時候的模樣。

『等學妹清醒我們再走吧。』

『為什麼？已經到了醫院，你也留了他家的電話，醫院會聯繫，他家人會來，你在這裡幹嘛？等著讓他家裡的人問他怎麼會為你割腕嗎？』小尹一反溫柔，以冷的像冰的聲音回應著瀚博。

『他...不是為我割腕。』這句話瀚博自己講的都有點心虛，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妍竟會這麼偏激。

『要不要我陪你等她醒來，一起問她？』小尹氣起來，像隻瘋狂的母獅子，不顧一切的咬噬著元兇。

『你先回去，我等他醒來再走。』一向照顧學弟妹慣了，瀚博實在放不下讓妍一個人在急診室沒有接應。

『不，一起走，或是你永遠不要走。他是你的誰？你為什麼陪他不陪我呢？你要作好人做多久？照顧人也有個限度，照顧他的責任，跟陪著我的愛情，你自己衡量吧。』

說完小尹一甩手就走，讓瀚博一時進退兩難，猶疑再猶疑.........

許久...搖頭嘆了一口氣，轉身往急診室裡走去.......

玫玲和淑茹是大學同學，同時也是死黨，兩人幾乎是形影不離，做什麼都在一起，不過每個人都很訝異她們能成為好朋友，因為一個靜、一個動；一個熱情如火、一個冷若冰霜；一個做事毛毛燥燥顧前不顧後、一個冷靜沈著不急不緩；兩人的個性實在差太多了，但也許是個性互補吧，兩人的感情好的不得了，現在還同租一棟小公寓住在一起。

 結婚二十幾年了，他從未在節日送過我禮物，給過我驚喜，就連在追求我時亦然；每有爭執時他總是好脾氣的忍讓著我，與他一路走來，不曾有過大起大落，沒有所謂的轟轟烈烈至死不渝，只有堪稱平淡無奇的愛情。

看著女人又在自己與她的杯中斟入半杯酒，男人暗暗後悔帶伏特加來。

記得第一次去威尼斯的時候，是我18歲的時候的寒假，剛好遇到了面具嘉年華，整個St. Macro廣場所有的人都是有中古貴族及貴婦蓬蓬裙的裝扮，華麗的感覺讓人回到的了中古世紀，童話般的畫面是我第一眼愛上它的地方。

10年後，已經不再期待童話的我，因為公事的關係，再度於威尼斯面具節的時候，踏入了威尼斯，置身在童話般的嘉年華中。

開完會，沿著一座座小橋慢慢的踱回旅館，在水波粼粼中感受昔日威尼斯王國的榮耀，在霧影迷濛中感受大運河的浪漫。

忽然，一個黑色的惡魔，揮舞著他黑色的羽翅，站在我的身旁，虛掩著眼睛、特別設計過的面具，看不出表情，看不到面容，不論喜怒哀樂，貧富貴賤，全部隱藏在手工精細的面具底下。

『May I help you ,devil ？』我俏皮的開口，換來他低沉的笑聲。

『Are you Chinese or Japanese ？』他問，聲音果然既低沉又性感。

『Any difference ？』

『I need a China angel.』

『Well, you get one….but….天使配惡魔不太對吧！』我換成國語交談，有一點點希望他是一個帥帥的亞洲人。

『你忘記撒旦其實是一位墮天使嗎！』哈！至少他是會說國語的亞洲人，我的小小心願免強算完成了一半。

『天使，你住哪？』

『holiday Inn.』回答的同時，心裡浮起了緊戒，他該不會是要來找ONS的狂縱觀光客吧，我可沒計劃在這裡接受不明不白的豔遇呢。

『挺近的，好吧，天使，我們先去換裝，沒有天使穿這種俗又有力的正式套裝的。』

還來不及抗議他對我俗又有力批評，已經被他拖著在威尼斯的小巷穿梭著，然後在一間隱藏於廣場邊的沙龍停了下來，把我推進去的同時，批拉啪拉講了一堆聽不懂的義大利話。

然後我就像洋娃娃一樣，被手工精湛的化妝師傅裝扮成美麗的天使。

還來不及欣賞美麗的扮相，又被他拖了出去，擠身在廣場中熱鬧的嘉年華會中。

跟著嘉年華會的人群跳了5圈的方塊舞後，我開始感到美麗華服的沉重，還有面具下下皮膚的悶熱感。

求助似的望向他，他似乎也了解我的苦惱，扶緊我的腰，讓我靠在他懷裡，慢慢的往廣場邊移動，脫離擠躁的的人群。

在廣場邊的露天餐桌找了個位置坐下，我稍稍喘了口氣，打量起周邊其他裝扮華麗的爵士、海盜、仕女等嘉年華參與者。

與巴西里約嘉年華、法國尼斯嘉年華共稱世界三大嘉年華會的威尼面具節源約於西元 12 世紀，歷史遠遠流長，是旅遊者必參予的盛會之ㄧ。

自從離開學校開始工作，早已慢慢淡忘的優閒感又在這場嘉年華會中被激發起，心中暗自下了決心，等這次出差結束，一定要放下一切，請個長假出去玩玩。

『來，口渴吧！』

他遞來一杯透明的氣泡飲料，淺嚐一口即被那清爽的水果味及和微甜的口感吸引，不一會兒他叫來的四杯就被我喝的精光。

不知道為什麼，我的眼神漸漸模糊，人聲、音樂聲、酒杯碰撞聲似乎離我越來越遠。

眼前的devil面容越來越越淡，就連身後的羽翼竟也開始擺動。

我攬住了他的脖子，想把他看的更清楚，卻聽到他無奈的聲音：『想不到我的angel是個迷糊小酒鬼。』

『我不是酒鬼。』我抗議著，伸手想把他的面具拿下來，讓我能看清楚他，而不是只能見到一無表情的冰冷面具。

『不行，拿下面具不合禮儀。』他握住我的手阻止我，從他手傳來的體熱不知為什麼愈加讓我想見他。

『不管！』我任性的拿下自己的面具，也將手伸向他的黑色面具。

『你不乖!』他擋住我，然後拖著我往廣場的邊緣跑，而我執著著一直想要拿下他的面具，當我成功的時候，已經身處在某個房間裡，有些意外的發現面具底下的他有著蒼白的面龐、俊美的輪廓。

『你好蒼白，冷嗎!』我低呢著輕輕劃過他的臉，不可自抑的貼上他的唇。

唇舌互相碰觸，竟是如此讓人心神盪漾

他不在躲避，也回吻著我輕輕的觸碰，舌尖輕舔著唇瓣將唇形來回舔吻著，再輕輕的啃咬，探進口中，輕挑著我的舌尖捲住吸允。

莫名的噪熱鼓動著我與他最原始的反應，他熟練的幫我一件件地褪下衣衫，溫軟的手指一觸到我的肌膚，緊張的歡樂馬上擴張至全身。

我開始戰栗，我頭腦發脹，全身開始麻酥酥起來，每一吋肌膚都期待他的下一個動作。

似乎不想再給我掙扎的餘地、思想的能力，他將我放在柔軟的大床上，細細的將吻撒落在胸前、臉上、耳後、頸間，最後將他的欲望挺進體內的最深處。

在一次又一次的抽動進出中，摩擦著體內的敏感，不斷的製造另一波的高潮。

我也失了魂似的像一匹脫韁野馬隨著他韻動著，愛液也隨著劇烈的動作從兩人緊密結合的地方弄濕了整張大床。

在我無可遏制著顫抖與抽蓄後，他一個用力挺進、停止，一陣溫熱的液體射進我體內，頹然的緊緊的抱著我。

當我再度有意識的時候已經破曉，看著沉睡中的他，昨夜事情一幕目的浮上心頭，不敢相信我竟然就跟一個初次見面的人發生了關係。

悄悄的換上衣服，什麼都不留下的溜出房門，就把昨晚當成一場應該遺忘的假期歡愉吧。

在掩上房門的時候我卻忽略了他目送我離開的晶亮雙眸。

「抱我！」

女人柔媚的說著，男人面無表情的抱起了女人，輕輕放在床上。

男人女人雙手迅速的脫去對方的衣物，不消數秒，女人嫩白的肌膚和男人
壯碩又黑的體格袒裸交錯在大床上。

女人誘惑著輕抓著男人的肩背，男人不斷地韻動，女人只能緊緊地勾住男人
的背，留下了許多道紅色的抓痕。

「要走了嗎？」

看著男人套上長褲，女人拉過薄被遮住修長的雙腳，多此一舉的問著。

「嗯。」

「明天？」

女人習慣性的問著，這．．．就是男人的習慣，也是他們的交往方式。

男人總在下班後出現，有時像夫妻一樣吃著女人親手烹調的晚膳，在客廳沙發上
擁抱著，看電視，聊天，做愛．．．

有時像情人一般手牽著手逛街，去Cuptone(男人最愛的餐廳)用餐、調情，但，不管任何情形，男人週末不會出現，而且每天晚上十點離開，回到男人那已有妻子兒子的家裡。

「Cuptone吧，EVEN，你先訂位。」EVEN是男人幫女人取的英文名字，男人總是這麼叫她，特別是在做愛的時後，男人像要摟她入骨般緊緊的抱著她，一聲聲的喚著她。

※ ※ ※

回到家，迎接男人的依是滿室光亮的燈光，些許不同的是香氣撲鼻的菜香。

『爸比，來吃飯喔。媽咪今天有煮紅燒獅子頭喔。』

男人想起今天是兒子上鋼琴班的日子，妻子那滿桌香味四溢的飯菜是為了兒子
而做的。

「你要吃嗎？還是要洗澡？」

妻子冷冷、沒有溫度的語氣，在轉向兒子時轉變：「趕快吃喔，吃完去洗澡睡
覺了。」

男人並不訝異妻子的口吻，「吃一點再洗澡吧！」

寞落的想起這道紅燒獅子頭曾是自己做愛的一道菜，新婚時，妻子特別依著食譜
，再加上母親的指點，學來給男人品嚐的。如今，妻子只為了兒子下廚，其他時
間皆無緣品嚐妻子的手藝。

順手將西裝外套、襯衫褪在餐椅上，男人皺著眉看見衣領上一枚口紅印。

女人留的吧？！

妻子也看見了，拿了一罐洗潔精出來在口紅處噴著，沒有不悅，沒有疑問，沒有
不善，好像那枚口紅印，只是一般的醬油漬般。

男人從浴室出來時，兒子已經睡了，妻子在廚房收拾著。

年過三十的妻子，依舊有著曼妙、玲瓏的好身材，合身的套裝，現不出半點缺陷，愈加表現她的風采與幹練。

「今天都忙什麼？」男人從背後抱住妻子。

「上班，下班，做家事，帶Eric去上課，還能有什麼。」

略施薄妝的臉龐看不出一絲皺紋，也見不著一絲感情，好像跟她說話的，不是同床共枕的丈夫，而是某個來搭訕的無聊男子。

「我今天遇到了．．．」妻子的手機鈴聲打斷了男人，妻子掙脫了他的擁抱，接起手機。

「Hello, It is EVEN speaking.」

妻子的工作是貿易，該死的時差老讓國外客戶在台灣的下班時間打電話到妻子的手機，一開始男人對於妻子下了班還要分心於工作事務很不滿，跟妻子爭執過幾次，知道這是她的工作模式，也只好很不甘願的接受。

「明天你生日，我們去Cuptone慶生？」見妻子講完電話，男人又挨到妻子身邊說著。

「不用破費了，而且女生越老越不想過生日的。」妻子笑著說，笑意卻沒染上眉間。

「好吧，依你的意思，那我去睡了。」男人並不訝異於妻子的拒絕，在妻子額上印了一吻後，轉身回房。

※ ※ ※

Cuptone裡，男人與女人親熱的坐在一起用餐，今天的男人，特別的溫柔。

「EVEN，你多吃一點喔，今天是特別的日子。」男人將一匙侷烤白菜送到女人嘴中。

「喔，怎麼特別法？」女人笑著，對於男人今日異常的熱情感到滿意。

「反正就是特別。」男人笑著，沒有解釋。

今天是妻子EVEN的生日，也算是他們結婚12週年的紀念，但．．．身邊的EVEN卻不是妻子。

記憶在腦中虛渺延伸，絮絮叨叨、瑣瑣碎碎，經歷甜蜜、溫柔、撒嬌、熱情，以及一切諉過，轉眼間與妻子已經在一起十二個年頭了。

十二年前，妻子生日那天，就是在這家店，男人奉上愛的戒指。

二個月後兩人便步入禮堂，四個月後兒子悄悄來報到。

一切的問題就從兒子出生後開始。

男人希望妻子放棄工作，專心當家庭主婦，教導剛出世的兒子，妻子卻希望能在工作上一展所長，有所發展，

爭執以兒子開始，以一巴掌結束。

一次，爭執到激動處，男人失手甩了妻子一巴掌，兩人都因這一掌而震住。

男人不敢相信自己竟失控對摯愛女子動手，妻子不敢相信這第一個打她的男人，就是發誓要愛護她、保護她、呵護她一輩子的丈夫。

妻子要求離婚，男子堅持不肯，並百般解釋他並非故意，只是一時失控。

在家長的調停勸解下，男人維持住他的婚姻，卻救不回妻子的心，從此以後，妻子的笑語、溫柔只對兒子展開。

對男人，只剩冷冷冰冰公事般的對待、問候，幾年前，在男人一次求愛被拒後，妻子挑明了說，同意他去找女人。

這樁婚姻，只剩空殼，男人卻沒有半句怨言，努力的維持住個空殼，只因他對妻子仍是滿腔熱愛，寄望有朝一日能得到妻子原諒，重溫過往熱情。

他希望能再與妻子一起去泡溫泉，看著妻子的臉龐因溫泉水溫和他的吻染上紅醞。希望再與妻子共遊淡水，讓妻子挽著自己的臂彎，長髮被海風吹起拂到面上．．．

男人的冥想因女人一陣驚慌的呼喚而停滯。

「那是你妻子耶，她來作什麼？該不會來找麻煩吧？」

男人聞聲抬頭，正巧見到妻子牽著兒子在跟領班說話，男人心慌意亂的希望妻子別往這邊看，兒子別喊爸比。

世間事，總是沒有十全十美，兒子沒有呼喊爸比，但妻子卻見到女人依偎在男人身後。

妻子擋著兒子視線，牽著他上二樓時望向男人的眼神，他這一輩子也忘不了，那種眼神曾經出現過一次，就在妻子受完那一巴掌之後。

接下的三道菜，男人根本沒有心思享用，女人也一樣，兩人草草結束了今日的約會。

在一個秋高氣爽的週末，卻是我夢魘中的日子，今天我爸媽要跟女友Sandra共進午餐，當然還有我那個任性的妹妹。

我真的必須說Sandra果然不愧是業務副理，做公關的能力讓我詐舌，幾份小小的禮物加上不甚刻意的奉承巴結，就把我那個任性的小妹跟父親大人治的服服貼貼，現在....就只剩難搞的母親大人了。

果然，第二道菜端上來，母親就開始了逼供大會：『Sandra，歐陽是個少見的姓呢？那個省的人是這個姓啊？』

『這我也沒聽爸爸媽媽說過，身份證上也就秀個出生地台灣，那一省的我還真不知道呢～。』

『喔，沒問過你爸爸媽媽是哪一省的人嗎？』

『家裡沒講過呢，想說什麼省籍情結都是政客用來選舉用的，跟我們一般小老百姓沒關係，所以也沒去注意呢。』Sandra笑得超級天真無邪。

『那你爸爸媽媽現在呢？怎麼今天沒一起吃飯？』

『我爸爸在台中工作，我媽媽長年居住在美國。沒事先約他們，真對不起。』

『他們分居啊？離婚了？』母親大人第一個話題套不出來，進而決定轉移焦點了。唉～～

『我爸爸還沒退休年齡，所以才在辛苦呢，媽媽是公務人員，年資到了就可以退休，因為美國移民簽證有規定每年必須諸聚在美國領土內10個月，為了那個簽證，才先住在美國。』Sandra完全跳過他老爸老媽早在他國中時候就離婚的事實，只給母親大人一些屬於現狀報導的實話。

『有兄弟姊妹嗎？』

『我家族親戚群龐大呢！一個姊姊在美國，兩個哥哥在香港，比較小的弟弟、妹妹最大的也不過高中。每次過年發紅包都超心痛的。聽eddie說阿姨你們也算大家族喔，』聽到Sandra指名道姓到我這裡來，我也只能傻笑，不知道他想幹嘛。『聽說伯父的老家在屏東，阿姨有常常回去嗎？』

『沒有，我五、六年沒去了。』老媽說的驕傲，因為他討厭坐車，就拿著這個理由好多年沒有去老家，老爸也拿他沒輒。。

『喔，那伯母一定也是認為結婚之後搬出去住，不要靠父母親，自己打拼比較好囉。』

『ㄜ，看人，看人啦。』

聽到這裡我忍不住偷笑，一向強式的老嗎，遇到了習慣柔性訴求，用話術讓人落入圈套的Sandra，他也沒輒了。

原來說說不過Sandra不只有我，還有那個自認為厲害的老媽。哈哈哈～～

皆下來的飯局就在Sandra主導話題的情勢下度過，老爸興致勃勃的聽著Sandra出差時的各種經歷及各地風土民情，小妹滿臉崇拜的聽著Sandra講名牌、彩妝、服飾。

老媽則持續問著那些他注意但是Sandra卻避重就輕的問題，飯局在一種詭譎的氣氛中劃下句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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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後，我跟Sandra持續過著我們恩愛的生活，Sandra定期會電話問候，或送些特產啦、小禮物去我家，卻再也沒跟他們吃過飯。

Sandra說那頓飯吃的他胃痛，他不喜歡以面對客戶的態度面對朋友或親戚，但我偉大的母親大人，確認他不得不這樣面對，所以，打死不再跟他們吃飯。

老媽也不再追問我女朋友的事情，本以為我的愛情史可以不再受母親大人注意，卻沒想到一年多後，老媽又想起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......

～續～

『兒子，你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啊？』母親大人震耳般的聲音又從客廳傳來。

『沒有！』

『可是你週末老出去玩，晚餐也越來越少在家裡吃了，是不是去陪女朋友啊？』

『沒女朋友！』我堅持我的論調。

『有就說嘛～帶回家給我們看看啊？』母親循循善誘的說著。

『你那些對我女朋友的鬼條件這麼多，我哪可能交到女朋友，沒有！』母親大人可是出了名的機車+龜毛，連我交個女朋友都給了一大堆規定：

1. 要是女的。（這個合理！）
2. 要是本省人。（忘記問母親大人是要純種的本省人，還是父母當中有一個是本省人就可以，所以姑且當母親大人是要純種本省人。）
3. 不可以是趙、錢、王、陳、蔡這五個姓（這五個可是本省人的大姓呢！）
4. 家庭正常：父母親不可以離婚、家庭親戚中不可以有前科者。（勉強算正常，不過這年頭離婚率很高耶。）
5. 不可以是獨生女。（為什麼？）
6. 不可以是長女。（為什麼？？）

根據跟朋友討論的結果，母親大人大概熟讀清朝宮廷制度，對於滿漢不准通婚這一段的歷史超清楚，為了維持本門血統的優秀良好，所以決定決學滿人這一套！

不過在現在的台灣要符合這些規定的人，不超過台灣總人口的1/10，如果再加上適婚年齡、生活在台北、單身，大概不到台灣總人口的1/20。

既然現在的女朋友，不合他的規範，那就當沒女朋友，就算母親大人懷疑我性喜男色也不承認有女朋友。

『你都30歲了耶，有女朋友就好了，那些條件參考啦。』母親大人表情和藹的站在房門口看我。

『是嗎？』我一臉狐疑的看著母親大人，對於她突然這麼的好說話感到質疑。

『當然啦，』母親大人一屁股做到我床上，開始說古：『以前你還小啊，怕你亂交女朋友不讀書，所以才給你一堆規定，媽媽都是為了你好呢，現在你都大了，早該到了去交女朋友、結婚生兒子的年紀了，那些事情參考啦，你看你堂哥、堂弟他們都結婚了，你卻連女朋友都沒有，有的話趕快帶回來看看，我們好去提親啊！』

看著母親越說越興奮，我趕緊打斷他：『你不要這麼興奮，誰要嫁給你兒子這種窮鬼啊！』

『好嘛，那等你穩定一點再結婚啊，有沒有女朋友帶回來大家看一下也好啊。』

『沒有！』看我媽一副等著看珍奇動物的表情，我才不敢帶女朋友回來給他參觀勒，更何況我一點都不相信他的條件只是參考用。

往後一週，每親大人每天非常辛勞的對我苦口婆心，要我去交女朋友，從老婆可以讓生活穩定、心思成熟，講到他跟老爸想抱孫子。

聽的我快要吐血，只好每天躲在女朋友Sandra家佯裝加班，接受女朋友的嘲笑。唉～～～

一個月後，我媽非常賤的告訴我一個消息：『你表妹有男朋友你知不知道？』

『不知道！』這種家族八卦，我一向非常後知後覺。

老媽興高采烈的說：『你妹本來一直說他沒有喔，後來你阿姨去調他的手機通聯記錄，發現她常常打電話給一個人，於是就抓包啦….』聽到這裡，我已經開始起雞皮疙瘩，感覺非常不妙。『你阿姨跟我說啊，叫我也去調你的通聯記錄，看你有沒有異常的電話，我去調囉，有一個電話：0980-XXXXXX是不是你女朋友啊？』

『媽，你太過份了吧，人身自由有沒有聽過！』我跳了起來，對他這種抓包方式感到非常的不爽。來陰的咩！！

『我是你媽，而且是你先不誠實的，怎麼可以這麼說！』老媽也一副咄咄逼人的樣子反瞪我。『那是你女朋友喔，打個電話約他明天一起吃晚餐。』

『他沒空！』

『那後天。』

『沒空！』

『那大後天。』老媽非常的持之以恆。

『沒空！』

『少來，哪有每天都沒空的，不管你，這個週末前把他約出來吃飯，未來的媳婦也不拜見一下公婆，一點禮貌都沒有！』老媽擺出一副晚娘嘴臉說著。

『誰要跟你拜見公婆啊！你想太多。』我已經快昏倒了，不單單是母親大人一點都不注重隱私的行為，也討厭他哪種說話態度。

女友Sandra只符合母親大6個條件中的1、3兩項，而且Sandra不僅不是本省人，還是個加拿大長大的ABC，對中國人男尊女卑、結婚後就要以男方家庭為主的觀念非常不以為然，擺明的告訴我她寧可同居也不要結婚。

如果聽到母親大人說的『未來的媳婦也不拜見一下公婆，一點禮貌都沒有！』他准會嚇的拔腿就跑，別說結婚了，搞不好連繼續交往都沒戲唱了。

可以預見老媽不滿女友，女友不滿老媽的戲碼準備上演，希望吃完這頓飯後，我還有命看見第二天的太陽…… 
～續～

『以結婚為前提，跟我交往好嗎？』這是他表白的第一句話。

期望一個穩定未來的我，就在這句話的引誘下點了頭。

交往的快半年，才發現，他…根本是個孩子，『未來』只是記憶中的一個名詞，沒有規劃，沒有實行步驟，也沒有關於未來的藍圖。

記得第一次跟他討論到未來，是問他：『你計畫幾年後要結婚？幾年後要生小孩啊？』

他想了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：『我沒想過這個問題耶？』

『沒想過，那怎麼結婚呢？』

『ㄜ，我有想過啦，只是不知道該怎麼把你放在我的計畫中。』他訕訕的笑了。

『歐～』雖然失望，但至少他有想過，所以我不以為意的繼續下去。

下週，就是我們交往滿週年的日子了，所有的事情，都跟一年前一樣，我還是一個人處理生活的瑣事，一個人回家，一個人去拜訪長輩朋友。

只是，我多了一個打電話聊天的人，逛街的時候，多了一個伴。

但，也多了一個人，跟我訴說工作的不愉快；晚上，為了等他的電話得過12點才上床睡覺。

為了見他，每個月都得排除萬難的聽父母冷嘲熱諷，只因為父母覺得他不是個好的結婚對象，覺得他職業不好，養不起我，也沒有時間陪我。

這些我都跟他談過，他也表示過他會改善，但，即將滿週年的今天，所有的一切，都如一年前一樣。

他依然忙碌工作，依然薪水低微，依然不滿足我父母的期待。

我依然打不進他的交友圈，依然每天等電話到午夜，依然常常聽到他在叫沒錢。

他，真的可以帶給我未來嗎？

他說，要跟我結婚，以後一起住在一個30坪的小公寓裡，只要生一個小孩，一起過著甜蜜幸福的小家庭生活。

但，他父母親不希望他搬出家裡，就算真的搬出來後，房租誰付？日常開銷誰付？他低微的薪水，又如何養家活口。

未來，有了藍圖卻沒有實現的方法，感覺，就像天邊的彩雲，美麗，卻摸不著的一片幻象。

緩緩的掛下電話，俐雅再度選擇沈默，今天他們家族聚會，他得回家不能出現。

似乎已經是一種默契了，只要他打出家族聚會的牌子，俐雅就只能選擇默默的回身，躲到陰暗的角落。

不是因為俐雅是見不得人的第三者，只是因為，他的父母不喜歡俐雅。

不喜歡的理由可笑的讓人吒舌，因為俐雅是外省人，所以不討他那超級本土化的父母喜愛。就因為那不可改變的出身，讓俐雅永遠無法在他的生活中浮上台面，無法抬頭挺胸的站在他身旁，與他一同參加他的家族聚會。

他說等過一陣子，他媽忍不住要逼婚的時候，他在告訴長輩，他交了一個外省藉的女朋友。

但，這並不能改變俐雅是外省人的事實，並不能改變他父母本土的改念，到時候變成了一種強制推銷，叫俐雅以後如何跟可能是未來公婆的人相處呢！

每次他打出家族聚會的名號，俐雅心頭總是泛起了沈重的沮喪。

朋友給了兩大建議，一、分手去找個沒有省籍情結的男朋友，二、叫男朋友脫離父母管束。

俐雅不想分手，也無法叫他脫離父母，畢竟這不符合人之常理，所以，老是陷入了兩難。

省籍情結不是只會出現在政治中嗎？為何連談個戀愛也會出現，難不成要開始演現代版的羅蜜歐與茱麗葉嗎！

誰，可以提出解決的方法，來處理這理性與感性互相衝突的紛爭呢！